飞向北极丨匍匐北极苔原近距离拍到小天鹅|天天视点
上午8点,一辆大型雪地装甲车停在了报道团居住的家庭旅馆楼下,车上写着“ARCTICGEOCENTRE”,司机巴维尔探出头招呼众人上车,他的脸被晒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。“一看就是经常跑野外的。”随团向导李建芳说。
△司机巴维尔给报道团讲述户外注意事项。
这是6月7日,“飞向北极——跟着候鸟去迁徙”大型融媒体报道团前往北极圈内季克西镇40公里外贝基夫斯基半岛露营的第一天。此次活动由潇湘晨报·晨视频与阿里巴巴公益联合发起,从3月初开始追寻从湖南洞庭湖起飞的小天鹅“晨晨”,一直到达北极,候鸟的夏季繁殖地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营地距离季克西镇虽然只有40公里,但车程需要3个小时,没有路,巴维尔驾驶着装甲车在苔原和雪地里颠簸,他需要和报道团在北极圈内一起度过4天的荒野求生。
帐篷和小木屋成为在岛上的居所
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北冰洋,身后是连绵的雪山,脚下是黄褐色的苔草,报道团在贝基夫斯基半岛的驻扎点下了车,开始大包小包地搬运行李。
厨师阿尔拉已经烧了两大壶热水等候着报道团,乌斯季-连斯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瓦列里帮着众人整理物资。6张行军床被搬到大帐篷里,之后,报道团的6位成员就把睡袋放在床上睡觉。另一顶小帐篷里是一张狭窄的长桌,几张折叠凳放在一旁,这是吃饭的地方
△贝基夫斯基半岛,报道团吃饭的野外帐篷。
热气腾腾的茶水端了上来,众人摘掉手套坐下听瓦列里安排,一会儿徒步去附近布置观鸟点。巴维尔到达目的地后,一头扎进了木头板子搭建的小木屋厨房。
“他告诉我说他不爱说重复的话,有问题的话,会在晚餐的时候一并与咱们交流。”李建芳将话传达给众人。
“我来之前看卫星地图,咱们所在的半岛上曾经有过人类居住的痕迹。”随团专家周海翔说,“研究后发现,那几十年前有人住,现在都荒废了,看来这个半岛上只有鸟在迎接咱们。”
“这块都属于原始地带,不允许单人行动。如果看到狐狸,不要摸,它们会携带细菌,可能会染病,海鸥也不要摸,可能会传染禽流感。”李建芳告诉大家,“碰到死亡的鸟兽,不要碰,不要看,并且狩猎是这边的风俗习惯,碰到猎人不要大惊小怪。”
小天鹅是当地人心中的“神仙鸟”
在距离营地大约700米的距离,众人用迷彩网搭建了一处观测点,近处的海湾上经常有鸟儿盘旋而过,它们不怕人。
“也许它们还挺好奇,来偷看我们。”周海翔说,“一部分鸟儿我还叫不上名,在国内没见过。”
下午3点,阳光刺眼,记者在雪地里把鞋袜弄湿了,正就着强烈的太阳光线晾晒衣物时,便听到周海翔大喊:“小袁!小袁!”
摄影袁召辉刚回营地换电池,闻声立马冲出帐篷,只听见周海翔的声音越发兴奋:“天鹅!天鹅!两只天鹅!”
袁召辉抓起电池立马就往远处赶,记者拿起望远镜——远处的雪山下,纵横在黄色苔草间的蔚蓝水潭中,两只小天鹅在苔原上休憩
△6月7日,贝基夫斯基半岛上两只正在休息的小天鹅。
半小时后,袁召辉回来了,他的裤子上全是地衣和苔草的碎屑。“我趴在草地上看这两只小天鹅,发现它俩交替站岗,一只眼睛闭着睡觉,另一只就睁着眼睛。”袁召辉给众人展示着照片,“过了会儿,原本闭着眼睛休息的就睁眼站岗,另一只就休息了。”可惜的是,报道团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小天鹅的巢穴,也许这两只小天鹅只是来觅食玩耍的。
“天鹅是神仙鸟,我们民族打猎时不会攻击它们。”瓦列里听到动静,告诉众人。
“听说你们拍到了小天鹅‘晨晨’?”随团志愿者周自然拿着相机从另一处荒原出现,边走边笑着说。实际上,报道团到达季克西之后一直没有网络信号,无法获取小天鹅“晨晨”的具体位置。“我上次看它的轨迹,离开贝加尔湖往西边飞去了。”周自然说
△厨师阿尔拉正在把食物放进天然冰箱。
太阳光渐渐没有那么毒辣,晚上8点,晚餐时间到来,厨师阿尔拉搬出一大盘肉,巴维尔咬了一口,告诉大家:“我在营地这里曾经看到过四五对小天鹅,每年都会有。除了今天看到的这一对,我还有个有趣的小故事。”
司机身上环保故事不少
晚风吹拂着帐篷的帆布,带着夕阳的光线,铁杆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“去年我观察过另一对小天鹅,它俩是一块来的北极,雄鸟一直很呵护雌鸟,但是雌鸟一看到就躲。”巴维尔笑着说,“后来飞来一只年轻的雄性小天鹅,好像对这只雌性小天鹅也有意思,结果这两只雄鸟就打了起来,很长一段时间内,即使是雾天,我也能听到这两只小天鹅清晰的打架声音。”
巴维尔并不像他早上说的那样拒人千里、沉默寡言,话匣子打开了就开始滔滔不绝:“最后年轻的雄性小天鹅被打走了,雌性小天鹅看到原来陪伴它的雄鸟这么强壮,又开始搭理它了。
巴维尔从2005年开始做野外相关的服务工作,我们已经是他照顾的不知道第几批客人了,这些年来他与不同的团队深入一线接触自然界野生动植物,对于环境的变化是熟稔于心。
“15年前,我遇见一个日本团队,他们分析北极圈内微生物的变化来研究气候变化,发现北极每年几乎都要升温1℃。”巴维尔继续讲故事,“周海翔教授今天拍到的王绒鸭,5年前这些鸭子从来没出现在这里过,并且在更南部一点的地区,原本低矮的植被现在慢慢长得比以前高很多了。”
气候影响生态环境,巴维尔继续侃侃而谈:“3年前我遇到过一次来自中国的科考队,他们劈开一块石头,研究石头里的微生物和它们的食物,来猜测当时的环境状况。”
“现在北极圈内,也就是北纬72度的这里居然还有雷雨天气,一年至少两次。”巴维尔提起众人这天早上路过的岛屿,远远地隔着一片水域,“前几年那片岛本来是和我们所在半岛连着的,现在越来越小,夏天都完全看不见。”
经过一番交谈,报道团了解到巴维尔车上写着的“ARCTICGEOCENTRE”是他自己成立的一家公司名称,这家公司专门接待来极地考察研究的团队。“我和你们一样,对于生态环保问题都非常关心,并且我的经验非常丰富。”巴维尔笑着说,“所以你们的要求越复杂,我越开心,没有我巴维尔解答不了的问题。”
据了解,去年开始,棕熊偶尔开始出现在这片营地,众人的心情忐忑不安又隐隐兴奋。
“这里的生境太好了,太完整了。”周海翔感叹。